一早,陽光灑得到處都能聞到晴朗的味道。

跑了醫院一趟,先是到舊大樓登記,但登記後服務人員才告知檢驗的事項是在新大樓。

心想,還是得遇見了。

昨天早有心理準備,今日的遊行剛好就在這一區,但一路搭車到院區還算通暢,只是一出捷運口就看見鐵絲纏繞的拒馬,還是有點不太習慣。還好轉個彎就到大樓裡了,卻沒想到還是得往前到新大樓去,這一走,就更靠近活動範圍。

或許是近年來類似活動很多,對於這種民主活動並不以為意,本來一項政策或是各個政府所為,總是會有人支持有人反對,加上昨天早就知曉有這樣的活動,所以雖然造成了一些不方便,但是是可以接受的,不會有什麼怨言。不過,當結束一切事宜,搭電梯到了大廳準備走出去時,遠遠地就聽見有人似乎在醫院裡的服務台爭執著。

突然,一陣咆哮聲留住了我即將步出大門的腳步。

一位脖子垂掛著遊行布條的男士,突然大聲喊叫起來,許多來就診或是探望的男女老少都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轉向服務台的方向望去。

本想上前去告訴他,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但看見有其他服務人員也上前了,就做罷。然後,我皺了一下眉頭,就把充滿椎名林檎歌聲的耳機戴起來了。

一下子,天氣的晴朗度只剩50%。

直到我離開大樓,那位男士還是不聽周遭人員勸告持續咆哮大叫。

其實我不知道那位男士在抱怨在抗議什麼,但是,醫院裡那麼多身體微恙或極不舒服的病患,他不能體諒地用別種方式訴說意見嗎?一定得用這種具脅迫性的叫囂與謾罵來請命嗎?

曾幾何時,我們的社會變成只要不如已意就要用這種大聲大氣的方式才願善罷干休?如果這樣變成普遍的行為,那麼我們便可能會看見某位太太在菜市場買菜,因為豬肉李不願少算她一兩肉的費用,她就大罵對方不仁不義;某位中學生因為老師給了不及格的考試成績,他就到老師辦公室大哭大鬧;某位顧客因為排了隊卻買不到限量精品,氣得踢商店玻璃然後咆哮大叫……。

不給糖,就搗蛋。
那不是只有萬聖節時才被允許的小朋友行為嗎?怎麼現在變成了好像是常態呢?

回程的車上,突然想起“鏡花緣”一書裡的君子國。
君子國的人們都是站在對方立場思考事情,小販會因為擔心自己商品的價錢過高而跟客人抱歉,客人則會認為自己買到太便宜的商品,也會向小販道歉。

那樣的行為,果真只會存在於幻想的故事場景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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